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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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大人, 等我一下。”
說完，昔顏身子便微微往後一撤，肩膀從顧洵的掌心移出, 離開了被顧洵雙臂圈住的範圍。
“哎……”
顧洵驚訝一聲，就見昔顏轉身快步回到小食堂屋裏去了。
擡腿追趕幾步, 顧洵頓覺深夜此舉不妥, 又停下了步子, 安靜站在原地, 等候昔顏。
再出來時，昔顏已經將一頭披散的青絲束起，手上還拿著本東西，一步一步向顧洵走來。
“這是什麽？”
昔顏走到顧洵面前, 將手中的薄薄的一本冊子, 遞到顧洵手上，就聽得顧洵開口問道。
“菜譜呀。”
昔顏束起頭發，整個人頓時沒了剛才那種青絲朦朧，聲音也隨之清亮起來。
“菜譜？給我這個做什麽，我又不用做菜。”
顧洵邊說, 便用手隨意翻起這本薄薄的小冊子。
呈現在頁面上的字跡雖然稍顯稚嫩，有的字似乎還被精簡了不少筆。
但是，顧洵依然可以從這一筆一畫的字跡上看得出，昔顏寫字的時候, 必定十分的用心。
“這些都是平日裏大人愛吃的菜。”
昔顏看著顧洵翻得認真，小聲解釋道。
糖醋鯉魚、紅燒排骨、幹炸河蝦……
一道道菜名從顧洵眼前飄過。
確實, 每一道都是昔顏曾經做過, 顧洵也十分愛吃的菜品。
顧洵心中頓時被昔顏對他的情誼所感動。
沒想到，昔顏竟然如此關註自己, 關心自己，這份情誼，是超出了顧洵心中所想的。
但是，就算都是他愛吃的，顧洵還是想不出昔顏將這菜譜給他的理由是什麽。
“你是讓我幫你謄抄一遍嗎？”
就上面的字來看，顧洵心想，除了他熟悉昔顏在一些字上經常精簡筆畫的寫法，恐怕別人都無法全部看懂這本菜譜。
“不是，我是要把這本菜譜送給大人，大人以後想吃了，照著上面的方法做就是了。”
昔顏擡起頭，眼若含光的眼睛望著顧洵低下頭時，出現在她視線中的束發的白玉發簪。
“這上面每一步，我都寫得十分詳細，只要按照步驟來，出來的味道，大人一定會喜歡。”
顧洵認可地點點頭，隨之很快又發覺昔顏這話似乎不太對。
白玉發簪很快就離開了昔顏平視的視野。
一雙似水晶瑩的眼睛，撞入了昔顏的目光之中。
“為何要給我這個？”
顧洵自己並未發覺，他這一句話的聲音，已經微微帶了些寒涼，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似的。
昔顏眼神先是一楞，隨後便聽到顧洵的問話，她垂了垂眼睫，深吸一口氣，平靜地回答道。
“我準備近日離開小食堂，以後不能再給大人做這些愛吃的菜品了，但有了這份菜譜，大人想吃的話，還可以吃到，無論是誰，都能做出同樣的味道來……”
昔顏的話還沒有說完，顧洵就已經出聲打斷了。
“不能。”
昔顏的話音戛然而止，心中思索著，顧洵說的這個不能，到底是何意。
似乎看出了昔顏此刻心中所想之事，顧洵繼續開口說道。
“別人不能做出同樣的味道，你不能離開。”
“啊？大人莫非還要我手把手教別人一道一道菜的做法不成？”
昔顏瞪圓了眼睛，驚訝地問道。
早知道就不給顧洵留什麽菜譜了，這樣想走還走不痛快呢。
“我教不了別人，大人，你把菜譜還給我吧。”
說著，昔顏便伸出手臂，去顧洵的手上拿那本薄薄的小冊子。
顧洵剛才一直盯著昔顏說話的神情，看到她要伸手拿回冊子，立刻出手握住了昔顏的手腕，舉在了半空中。
“沒說讓你教別人。”
顧洵聲音恢覆了淡淡的聲線，甚至還有些柔和。
“是你不能走。”
這句話說完，顧洵感覺力度似乎不夠，又補充了一句。
“我不會讓你走的。”
昔顏聽到這話，皺了皺眉，似乎又想起什麽事情來。
“大人，那八百兩的毀約銀子，我這幾天就交上，保證一兩不差。”
說完，昔顏也不想再去拿什麽菜譜了，手腕用力想從顧洵手掌中抽出來。
誰知昔顏一動手腕，顧洵手掌就越收越緊，讓昔顏根本動彈不得。
“大人……”
“你是想離開小食堂，還是想離開縣衙，還是說，你想離開清淵縣？”
顧洵這麽一問，直接把昔顏問得呆住了。
昔顏還真沒有想過到底要離開哪裏。
並且，離開的想法，也是今晚才萌生出來的。
若是沒有晚上碼頭燈市的那件事，昔顏可能連離開的想法都不會有。
“我想離開清淵縣。”
既然顧洵都問到如此詳細了，昔顏也橫下心，不再過多考慮，張口就回答道。
聽到這幾個字，原本還抱著一絲讓昔顏留下希望的顧洵，此刻心口仿佛被這句話收緊一般，難以喘息。
看到顧洵頓時冷下去的目光，比空中的月光還要清冷，昔顏胸口起伏，有些拿不準顧洵的情緒。
“我這個人幹啥事都是三分鐘熱度，沒有長期的耐性。在一個地方待的時間長了，失去了新鮮感，就想換個地方。”
昔顏努力挽救，用更多的話，去補充、化解剛才要離開那句話的尷尬。
昔顏越是解釋，顧洵的臉上，神色越是冷淡。
別說月光了，昔顏瞧著顧洵那張冷峻的臉，簡直比冰塊還要冷上幾分。
沒有新鮮感，顧洵心中默默回蕩著這個他從未聽說過的新詞。
“新鮮感是什麽？”
昔顏剛擡起頭，就發現顧洵冷峻的神情中，又多了一絲疑惑。
“是……”
昔顏的聲音頓了頓，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用這個時候的方式，向顧洵解釋何為新鮮感。
“大概就是，假如讓大人喜歡吃糖醋鯉魚，但每天、每頓都讓大人吃糖醋鯉魚，時間久了，大人自然就會對自己喜歡的糖醋鯉魚失去新鮮感，變得心情煩躁了。”
“既然是喜歡的食物，天天吃肯定會更喜歡，怎麽會厭倦煩躁呢？”
顧洵似乎不信昔顏說的話，咬了咬嘴角說道。
昔顏剛想反駁，唇瓣微啟，就又聽得耳邊顧洵的聲音傳來。
“不若這樣，你從明日起，便頓頓為我做糖醋鯉魚，看看我到底會不會厭倦？”
“大人，你這樣不妥。”
昔顏聽到此話，覺得顧洵真是像個孩子似的，想一出是一出。
別說糖醋鯉魚沒個半日功夫做不出來，就算做出來了，一天三頓吃它，光甜就膩了，還用等著厭倦魚味嗎？
“有何不妥？”
顧洵依舊握著昔顏的手腕，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
“就算你吃不厭倦，但你的味蕾也會厭倦那酸甜的感覺，這是人的本能。”
昔顏根本說不過顧洵，只能東扯西扯，只希望顧洵快點離開小食堂，放她回去睡覺。
“大人，天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聽到昔顏的逐客令，顧洵毫無反應。
“剛才就不早了，你不也拉著我說什麽要離開清淵縣？”
顧洵聲音淡淡的，如月光般清澈透亮。
這話到了昔顏耳中，卻變得有些尷尬。
明明是顧洵先來敲門的，現在又說她拉著他不t讓走，昔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既然大人提起了離開清淵縣的事情，那話就又說回來了，我確定了要走，大人也不必挽留，各自珍重吧。”
說完，昔顏似乎忘記了她的手腕還被顧洵握在手裏。
忽地一轉身，昔顏就覺手臂一扯一痛，整個人直直地向側後方倒去。
不同於想象中的跌倒在小食堂院子裏硬硬的青石板上，昔顏被一個柔軟的懷抱圍住。
看到昔顏要走，顧洵來不及反應，手腕用力只想留住昔顏。
當昔顏跌進顧洵的懷抱時，顧洵本能地環住了她。
原本是生怕昔顏跌倒在地，誰知確認昔顏站穩後，顧洵環住她的手臂，依舊沒有松開。
驚魂未定的昔顏，並未意識到顧洵的異常，她嗅到顧洵衣衫上淡淡的竹香，頓覺心神異常安寧。
此刻，時間仿若停止，月下相擁的二人，誰也沒有意識到他們異常的舉動。
“別走。”
終究還是顧洵先開了口。如月光般清冷的聲音，從昔顏頭頂傳進她的心裏，讓她的心跳不自覺漏了一拍。
看著懷中的人一動不動，也沒有任何聲響。顧洵喉結微微動了動，話語不受控制地又從他的口中說了出來。
“你說走就走，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
此話一出，昔顏的心跳再次漏拍，連呼吸都有些慢了下來。
什麽叫考慮顧洵的感受？
昔顏腦子暈暈的，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
看著懷中的昔顏無動於衷，顧洵低頭，只看到一頭的青絲掩住了昔顏的臉龐，根本看不到昔顏任何的細微神情。
“阿顏，你可知這些日子以來，我吃不好、睡不好，究竟……”
是為何？
最後三個字尚未說出口，昔顏突然反應過來，她還被顧洵抱在懷裏！
在顧洵的角度，他們兩個男人，月下相擁。
昔顏驚恐之下，根本沒註意顧洵又在說了什麽，急忙用盡最大力氣，推開了顧洵圍住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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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等我一下。”
說完，昔顏身子便微微往後一撤，肩膀從顧洵的掌心移出, 離開了被顧洵雙臂圈住的範圍。
“哎……”
顧洵驚訝一聲，就見昔顏轉身快步回到小食堂屋裏去了。
擡腿追趕幾步, 顧洵頓覺深夜此舉不妥, 又停下了步子, 安靜站在原地, 等候昔顏。
再出來時，昔顏已經將一頭披散的青絲束起，手上還拿著本東西，一步一步向顧洵走來。
“這是什麽？”
昔顏走到顧洵面前, 將手中的薄薄的一本冊子, 遞到顧洵手上，就聽得顧洵開口問道。
“菜譜呀。”
昔顏束起頭發，整個人頓時沒了剛才那種青絲朦朧，聲音也隨之清亮起來。
“菜譜？給我這個做什麽，我又不用做菜。”
顧洵邊說, 便用手隨意翻起這本薄薄的小冊子。
呈現在頁面上的字跡雖然稍顯稚嫩，有的字似乎還被精簡了不少筆。
但是，顧洵依然可以從這一筆一畫的字跡上看得出，昔顏寫字的時候, 必定十分的用心。
“這些都是平日裏大人愛吃的菜。”
昔顏看著顧洵翻得認真，小聲解釋道。
糖醋鯉魚、紅燒排骨、幹炸河蝦……
一道道菜名從顧洵眼前飄過。
確實, 每一道都是昔顏曾經做過, 顧洵也十分愛吃的菜品。
顧洵心中頓時被昔顏對他的情誼所感動。
沒想到，昔顏竟然如此關註自己, 關心自己，這份情誼，是超出了顧洵心中所想的。
但是，就算都是他愛吃的，顧洵還是想不出昔顏將這菜譜給他的理由是什麽。
“你是讓我幫你謄抄一遍嗎？”
就上面的字來看，顧洵心想，除了他熟悉昔顏在一些字上經常精簡筆畫的寫法，恐怕別人都無法全部看懂這本菜譜。
“不是，我是要把這本菜譜送給大人，大人以後想吃了，照著上面的方法做就是了。”
昔顏擡起頭，眼若含光的眼睛望著顧洵低下頭時，出現在她視線中的束發的白玉發簪。
“這上面每一步，我都寫得十分詳細，只要按照步驟來，出來的味道，大人一定會喜歡。”
顧洵認可地點點頭，隨之很快又發覺昔顏這話似乎不太對。
白玉發簪很快就離開了昔顏平視的視野。
一雙似水晶瑩的眼睛，撞入了昔顏的目光之中。
“為何要給我這個？”
顧洵自己並未發覺，他這一句話的聲音，已經微微帶了些寒涼，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似的。
昔顏眼神先是一楞，隨後便聽到顧洵的問話，她垂了垂眼睫，深吸一口氣，平靜地回答道。
“我準備近日離開小食堂，以後不能再給大人做這些愛吃的菜品了，但有了這份菜譜，大人想吃的話，還可以吃到，無論是誰，都能做出同樣的味道來……”
昔顏的話還沒有說完，顧洵就已經出聲打斷了。
“不能。”
昔顏的話音戛然而止，心中思索著，顧洵說的這個不能，到底是何意。
似乎看出了昔顏此刻心中所想之事，顧洵繼續開口說道。
“別人不能做出同樣的味道，你不能離開。”
“啊？大人莫非還要我手把手教別人一道一道菜的做法不成？”
昔顏瞪圓了眼睛，驚訝地問道。
早知道就不給顧洵留什麽菜譜了，這樣想走還走不痛快呢。
“我教不了別人，大人，你把菜譜還給我吧。”
說著，昔顏便伸出手臂，去顧洵的手上拿那本薄薄的小冊子。
顧洵剛才一直盯著昔顏說話的神情，看到她要伸手拿回冊子，立刻出手握住了昔顏的手腕，舉在了半空中。
“沒說讓你教別人。”
顧洵聲音恢覆了淡淡的聲線，甚至還有些柔和。
“是你不能走。”
這句話說完，顧洵感覺力度似乎不夠，又補充了一句。
“我不會讓你走的。”
昔顏聽到這話，皺了皺眉，似乎又想起什麽事情來。
“大人，那八百兩的毀約銀子，我這幾天就交上，保證一兩不差。”
說完，昔顏也不想再去拿什麽菜譜了，手腕用力想從顧洵手掌中抽出來。
誰知昔顏一動手腕，顧洵手掌就越收越緊，讓昔顏根本動彈不得。
“大人……”
“你是想離開小食堂，還是想離開縣衙，還是說，你想離開清淵縣？”
顧洵這麽一問，直接把昔顏問得呆住了。
昔顏還真沒有想過到底要離開哪裏。
並且，離開的想法，也是今晚才萌生出來的。
若是沒有晚上碼頭燈市的那件事，昔顏可能連離開的想法都不會有。
“我想離開清淵縣。”
既然顧洵都問到如此詳細了，昔顏也橫下心，不再過多考慮，張口就回答道。
聽到這幾個字，原本還抱著一絲讓昔顏留下希望的顧洵，此刻心口仿佛被這句話收緊一般，難以喘息。
看到顧洵頓時冷下去的目光，比空中的月光還要清冷，昔顏胸口起伏，有些拿不準顧洵的情緒。
“我這個人幹啥事都是三分鐘熱度，沒有長期的耐性。在一個地方待的時間長了，失去了新鮮感，就想換個地方。”
昔顏努力挽救，用更多的話，去補充、化解剛才要離開那句話的尷尬。
昔顏越是解釋，顧洵的臉上，神色越是冷淡。
別說月光了，昔顏瞧著顧洵那張冷峻的臉，簡直比冰塊還要冷上幾分。
沒有新鮮感，顧洵心中默默回蕩著這個他從未聽說過的新詞。
“新鮮感是什麽？”
昔顏剛擡起頭，就發現顧洵冷峻的神情中，又多了一絲疑惑。
“是……”
昔顏的聲音頓了頓，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用這個時候的方式，向顧洵解釋何為新鮮感。
“大概就是，假如讓大人喜歡吃糖醋鯉魚，但每天、每頓都讓大人吃糖醋鯉魚，時間久了，大人自然就會對自己喜歡的糖醋鯉魚失去新鮮感，變得心情煩躁了。”
“既然是喜歡的食物，天天吃肯定會更喜歡，怎麽會厭倦煩躁呢？”
顧洵似乎不信昔顏說的話，咬了咬嘴角說道。
昔顏剛想反駁，唇瓣微啟，就又聽得耳邊顧洵的聲音傳來。
“不若這樣，你從明日起，便頓頓為我做糖醋鯉魚，看看我到底會不會厭倦？”
“大人，你這樣不妥。”
昔顏聽到此話，覺得顧洵真是像個孩子似的，想一出是一出。
別說糖醋鯉魚沒個半日功夫做不出來，就算做出來了，一天三頓吃它，光甜就膩了，還用等著厭倦魚味嗎？
“有何不妥？”
顧洵依舊握著昔顏的手腕，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
“就算你吃不厭倦，但你的味蕾也會厭倦那酸甜的感覺，這是人的本能。”
昔顏根本說不過顧洵，只能東扯西扯，只希望顧洵快點離開小食堂，放她回去睡覺。
“大人，天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聽到昔顏的逐客令，顧洵毫無反應。
“剛才就不早了，你不也拉著我說什麽要離開清淵縣？”
顧洵聲音淡淡的，如月光般清澈透亮。
這話到了昔顏耳中，卻變得有些尷尬。
明明是顧洵先來敲門的，現在又說她拉著他不t讓走，昔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既然大人提起了離開清淵縣的事情，那話就又說回來了，我確定了要走，大人也不必挽留，各自珍重吧。”
說完，昔顏似乎忘記了她的手腕還被顧洵握在手裏。
忽地一轉身，昔顏就覺手臂一扯一痛，整個人直直地向側後方倒去。
不同於想象中的跌倒在小食堂院子裏硬硬的青石板上，昔顏被一個柔軟的懷抱圍住。
看到昔顏要走，顧洵來不及反應，手腕用力只想留住昔顏。
當昔顏跌進顧洵的懷抱時，顧洵本能地環住了她。
原本是生怕昔顏跌倒在地，誰知確認昔顏站穩後，顧洵環住她的手臂，依舊沒有松開。
驚魂未定的昔顏，並未意識到顧洵的異常，她嗅到顧洵衣衫上淡淡的竹香，頓覺心神異常安寧。
此刻，時間仿若停止，月下相擁的二人，誰也沒有意識到他們異常的舉動。
“別走。”
終究還是顧洵先開了口。如月光般清冷的聲音，從昔顏頭頂傳進她的心裏，讓她的心跳不自覺漏了一拍。
看著懷中的人一動不動，也沒有任何聲響。顧洵喉結微微動了動，話語不受控制地又從他的口中說了出來。
“你說走就走，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
此話一出，昔顏的心跳再次漏拍，連呼吸都有些慢了下來。
什麽叫考慮顧洵的感受？
昔顏腦子暈暈的，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
看著懷中的昔顏無動於衷，顧洵低頭，只看到一頭的青絲掩住了昔顏的臉龐，根本看不到昔顏任何的細微神情。
“阿顏，你可知這些日子以來，我吃不好、睡不好，究竟……”
是為何？
最後三個字尚未說出口，昔顏突然反應過來，她還被顧洵抱在懷裏！
在顧洵的角度，他們兩個男人，月下相擁。
昔顏驚恐之下，根本沒註意顧洵又在說了什麽，急忙用盡最大力氣，推開了顧洵圍住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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